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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若鹤兮诗魂游青海，徽似玉兮言语礼濠江

——深切缅怀语言学家程祥徽先生

北京语言大学　司富珍　李宇明

　　著名语言学家、诗人、书法家程祥徽先生（1934～2023）于2023年4月14日在澳门山顶医院驾鹤西游。

　　程祥徽教授武汉出生，北大学成，青海磨砺，港澳建业。在青海和澳门生活工作的时间，大约占他整个生命的三分之二。曾获“澳门特区政府文化功绩勋章”。程先生一生最大的贡献在语言学，2019年，澳门基金会与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联合授予程先生“澳门人文社会科学杰出贡献奖”，因为“程祥徽教授在中文语言学界、特别是香港澳门的语言学理论、实践及教学方面做出了重要的贡献，以其专业知识和广阔的视野，推动澳门语言学发展，成果丰硕，影响深远”。程先生不仅是语言学家，其诗词、书法也独具一格。程先生对学术、对国家与亲友一怀仁心，“心系社会，教泽后生”，是夫人黄翊博士甘苦与共的“靓仔”，是海峡两岸暨港澳众多同仁敬重的师长、挚友。

　　一、澳门语言学社团的奠基人和掌舵者
　　（一）机构建设和人才培养
程先生曾参与筹建澳门第一所大学——东亚大学（澳门大学前身），是澳门大学中文学院首任院长，教授过“现代汉语”“古代汉语”“语言学专题（修辞学、语言风格学）”“现代汉语语法”等14门语言学课程，在结合澳门语言生活实际探索符合澳门区情的语言学教学与研究方法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为澳门各界培养了众多杰出的语言人才。

　　（二）语言学理论探索
　　程先生主攻社会语言学和语言风格学。在语言生活方面，本着既维护中文官方地位（如在《澳门中文官方地位的提出与实现》一文中提出“推广普通话有利于中文官方地位的实现”等观点），又充分尊重和保护澳门多元语言文化特色的原则，他提出了“繁简由之”和尊重澳门“三文四语”语言生活实际的一些独到见解。在推广普通话方面，他为“蓝青官话”正名，认为“规范”不过是个模式，人们永远追求它而又永远不能达到，“过渡语”是一种客观存在，因此，应该允许它的存在，而且认为“它是通往标准语的可行之路”。在语言风格学研究方面，他率先尝试构建语言风格学理论框架，特别重视从中国传统经典著作中挖掘材料；同时也注重探索语言风格学研究方法，还组织了很多有关汉语风格学的学术研讨活动，担任过修辞学会常务理事和副会长，为汉语修辞学和风格学的研究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三）语言学共同体建设
　　1994年，程先生组织筹建澳门语言学会，并担任创会会长；次年，创办《澳门语言学刊》作为学会会刊。王宁、戴庆厦、陆俭明、田小琳等语言学家都曾多次参与学会组织的研讨活动，并在《澳门语言学刊》发表论文。这一会一刊在联络海内外学者、沟通学术往来、活跃港珠澳地区语言学气氛方面都发挥了巨大作用。

　　二、为内地语言学事业鼓与呼
　　程先生一直关心内地语言学事业的发展。仅以北京语言大学为例，他多次造访北语，2013年为新成立的语言科学院书写“学人聚首京邑，北语扬名五洲”的楹联以示鼓励；2018年北语语言学系成立之时，程先生已是84岁高龄，仍不辞劳顿，专程从澳门飞往北京参加揭牌仪式，并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

　　三、青藏高原上行走的吟游诗人
　　程先生不仅是语言学家，也是浪漫主义诗人。他用诗的语言，记录了从西海到南国数十年“多味的人生之旅”；他还长于嵌名联，为很多同行题写过藏头联或藏尾联，“大气贯环（寰）宇，众星拱月明”“富贵如浮云掠过，珍珠自沙砾淘来”即为二例。周家望为程先生《泛梗续集》作序，以“无诗词不快乐”为题，精准地概括了先生一生以诗为伴的文人情怀。

　　程祥徽先生走了，但他留下的精神财富永存！程先生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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